
豬腸豆莢 (從旁邊的GALA蘋果可比較出它的大小)
多年前為好友黃業華編輯出版《杜鵑花城的往事》,一本對六、七十年代台大人的留學記懷,更是向他的恩師的致敬。這次,與他真正踏足羅斯福路的台灣國立大學門口,他的兒子也已是個准大學生了!走在椰林大道,黃業華雀躍追蹤當年的教院課樓,喜見廿多年無太大變遷,故園舊夢依依。兒子緊隨老爸身後,用數碼影機盡情拍攝,那管天邊風雨正近。我搜尋書中載述的景象,傅鐘敲響,聲聲落進記憶深處。忽然抬頭看見一排青翠樹木,整齊栽種在行人路旁,台大處處樹木,這樹的特出是因為正值花期,滿樹串串嫩黃花兒盛放,還吊著條條細長黑色豆莢果,它就是豬腸豆樹了。久違了,豬腸豆,要不是它的開花時節,誰也看不出來。我在這排樹下走過,心兒也仿佛綻開了。
從台北回到家,煞費思量地把豆莢果掛起。打開一封來自老同事的電郵,標題:「豬腸豆花」。啊!竟有那麼巧的事。他說:「你最欣賞的豬腸豆花已開得燦爛了,可惜連番風雨打得零落。我有時回舊校去走一圈,人去樓空,蕭條淒清……」我永遠記得,舊校園的一棵豬腸豆樹,悄悄地長在苗圃後面深幽一角,每年初夏,幾乎只有我和這位老同事知道它開花,而此時偏多風雨,瞬間遍地落花。三十年前,因這種樹不多見,香港的農林署知道我們有這樹,便特地來取枝繁殖。我來居澳門之後,能找到的,竟是在峰景酒店下面南環填海區的一段馬路旁,楞楞地栽種了數棵,四周孤寂,獨享風雨炎寒。
豬腸豆樹,平凡中的逸士,如今更讓我增添無限思憶。唯有記取每個花季短暫的甜美,也堅信精神會像它的莢果一樣,壯實不朽。
2008/6/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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